第6章我们一起冲过去！
即将扑到毛巾瞬间，柠檬做出一个极其漂亮的滑铲动作。
小小身体贴着防滑垫向前滑行，精准停在毛巾旁边。
柠檬一口叼住毛巾中间位置，小脑袋甩动几下，激动在原地转圈，兴奋地用前爪扒拉。
它叼着白色毛巾一路小跑回孙臻园脚步，动作轻快得好像踩着云朵。
“啪嗒！”
柠檬把毛巾放在孙臻园鞋面上，退后两步，身体伏低，屁股高高撅起，尾巴摇成一朵怒放的烟花。
它仰头看孙臻园，暗褐色眼睛充斥着欢快喜悦，闪烁着“快夸我！”
原地蹦跳两下，发出短促欢快的吠叫“汪！汪！”
孙臻园低头看着沾满柠檬口水的白色毛巾，又看向眼睛亮得惊人的小家伙，她蹲下轻抚它头顶。
训练室顶灯散发冰冷白光，笼罩着一人一犬。
“走！今天给你加餐！”
孙臻园开心抱起柠檬，低头亲亲小家伙，对未来训练生活信心满满。
幼犬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，柠檬变得越来越优秀。
障碍训练场浮动着干燥尘土和烈日炙烤橡胶的微焦气息。
几块不同高度的障碍板、一个低矮的独木桥、一道火圈框架分布在空旷场地各个地方。
这里气息与气味训练室截然不同，充满力量、汗水与硬碰硬的粗粝感。
孙臻园蹲在场地边缘，面前摆着一块高度约三十公分的低矮木板障碍。
她叩叩木板表面，发出沉闷“笃笃”声。
“柠檬，看，很简单，我们跳过去！”
“汪汪！”
柠檬蹲坐在孙臻园身边，尾巴快速扫动带起细小烟尘。
它目光顺着孙臻园手指落在木板上，暗褐色眼睛充满跃跃欲试的兴奋。
“去！”
孙臻园松开牵引绳，发出清晰指令，同时手指向木板。
指令如同发令枪！
“呜汪！”
柠檬发出一声短促兴奋的吠叫，身体瞬间弹射出去。
它带着初生牛犊的无畏与爆发力直扑木板，四肢蹬地，力量感十足，小身体腾空而起，气势一往无前。
障碍训练与追逐游戏不同！
柠檬忽略起跳距离和角度，完全凭着本能蛮干。
“砰！”
一声沉闷、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响彻训练场。
柠檬毛茸茸小脑袋，结结实实撞在光滑木板**。
巨大反作用力让它整个身体猛地向后一仰，“吧唧”四脚朝天摔在木板前，滚了几圈才停下。
“嗷呜！”
一声短促疼痛哼唧响起，孙臻园的心跟着那声撞击猛地一揪，快步上前查看情况。
柠檬晕头转向地翻过身，甩甩小脑袋，困惑地盯着木板，眼睛充满大大问号。
“傻柠檬！”
“不用头撞！用跳！看准距离，起跳！”
孙臻园好气又心疼，揉揉毛绒绒小脑袋瓜儿，手臂比划着做动作示范。
“不用头撞！用跳！看准距离，起跳！”
柠檬专注看着孙臻园，不服输的劲儿上来，它退后几步，伏低身体，小尾巴绷得笔直，眼神变得锐利，紧紧锁定那块木板矮墙。
这一次它调整方向，小跑加速，临近木板，后腿猛地发力，身体再次腾空。
前爪终于搭上木板边缘，小小爪子试图抓住光滑木面借力向上攀爬。
可惜柠檬低估木板高度和高估后腿蹬踏力量。
光滑木面根本无处着力，前爪徒劳地抓挠几下发出刺耳刮擦声。
后腿蹬踏力量不足，整个身体只向上窜一小截便失去向上冲势。
柠檬前爪支撑不住身体重量，它又一次狼狈地滑落下来摔在木板前，下巴磕在地上。
“呜汪！”
这一次呜咽声，除了疼痛，多一丝挫败烦躁。
“力量不够！后腿用力蹬！再来！”
孙臻园没有抱柠檬，半蹲在旁边耐心指导指导。
柠檬甩甩头，暗褐色眼睛燃起旺盛斗志，它低吼一声，再次退后，这一次退得更远。
它盯着矮墙开始加速冲刺，速度比前两次更快，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。
临近木板，柠檬再次奋力跃起，前爪又一次搭上边缘。
这一次后腿蹬踏明显更有力，整个身体向上窜起的高度超过木板。
“好！上！”
孙臻园积极鼓励，目光紧盯柠檬肉乎乎、毛绒绒的身体。
在柠檬身体即将翻越木板，蹬踏力量最足的右后腿在向上收起动作中，小腿外侧关节部位“咚”一声，重重磕在木板棱角位置。
“嗷~”
一声惨叫响彻训练场，柠檬身体越过木板，斜着砸在木板另一侧地面。
小小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颤抖着，它拼命扭过头，舌头舔舐着右后小腿外侧，喉咙里发出哀鸣。
“别舔！让我看看！”
孙臻园心疼冲过去，蹲在柠檬旁边，试图拉开舔舐的爪子。
剧痛中的柠檬本能抗拒，扭动身体想要躲开，小爪子无意识地推拒孙臻园的手，眼睛充满痛苦、恐惧。
“好了！我不碰！乖！让我看看！”
孙臻园柔声安抚，小心避开受伤部位，手指轻触柠檬右小腿外侧皮毛。
没有破皮流血，能摸到皮下肿起一个微微发烫的小包，肌肉因疼痛而痉挛，骨头应该没事，但肯定有关节挫伤和软组织损伤。
柠檬把受伤小腿蜷缩在身下，整个身体趴伏在地面，小脑袋埋进两只前爪之间，肩膀微微**，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。
那根精神抖擞的小尾巴，此刻无力耷拉到地面。
孙臻园心疼得无以复加，用指腹轻柔地抚摸柠檬小脑袋和紧绷脊背，掌心温度传递着无声安慰和坚实依靠。
时间在压抑呜咽和轻柔抚摸中缓缓流逝，风掠过训练场吹动柠檬狼青色毛发。
柠檬**肩膀渐渐平息，微微抬起头露出湿漉漉的眼睛，它看一眼矮墙又飞快低下头，喉咙发出委屈的呜噜。
孙臻园清楚光靠言语和抚摸，无法驱散柠檬心里对木板矮墙的恐惧和身体上痛苦记忆。
她必须做点什么！
孙臻园站起身走到矮墙前弯下腰，双手撑在地上，以一种笨拙姿势，手脚并用慢慢地爬过矮矮的木板。
她动作缓慢清晰，整个身体爬到木板另一侧，转过身重新面向柠檬，再次趴下用同样缓慢笨拙的方式爬回来。
孙臻园爬回柠檬身边，保持趴伏姿势，视线与它齐平。
她眼神明亮坚定，手指轻点它湿润小鼻头。
“看！”孙臻园声音温柔有力，“没什么难的，对不对？”
“我们不用跳得很高，能过去就行。”
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柠檬有些茫然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。
“来！柠檬，我们一起冲过去！”
